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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(一) 鳳鏡夜 ―― 勝出的理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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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產:顧名思義就是祖宗留下的家產。但在日本森嚴的等級制度中,祖產卻成了只有本家才有權利支配的私產

也就是說,此後經年,無論分家的權勢是如何的強大、如何的壓制住本家,但唯一能夠名正言順地支配祖產的,卻還是只有本家一家而已。至於那些分家,每年能從祖產的獲利中,分到些帶著肉末的湯汁,就已經是本家開恩了。

就是因為這種不合理的分配制度,導致當‘無良葉’劫持著人質,向5位長老勒索(常陸院家族的)祖產時,5位長老會如此的妥協,畢竟,那種自己吃不到、還看著眼酸的東西,能廢物利用地拿去救人――除了在面子上有點過不去之外,長老們也並不覺得有多可惜。

長老們不覺得可惜,但身為家主(與‘無良葉’另有協議)的鈴子小姐卻氣得暴跳如雷。以至於第二天,當‘無良葉’帶著龍雅一起去到常陸院本家準備接收祖產的時候,她居然以著“身體不適”為由,躲在臥室裏避而不見。

面對著鈴子小姐的垂死掙紮,志在必得的‘無良葉’倒是沒有翻臉,在與光哥哥湊在一起寫完了喜帖後,她還意有所指地提醒著光哥哥:“因為風俗的關系,從現在開始到訂婚前我們就不見面了,至於你的禮服、婚禮的布置,明天開始會陸續的有人手過來,如果不合適,就趕緊改,或者直接給我電話,總而言之就是機靈點,別把本少主的第一次(訂婚)給弄砸了。”

‘無良葉’在說完這席話後,則在所有人的習以為常中,又一次撲到了光哥哥的懷裏、將他裏裏外外地又啃了一遍,最後才意猶未盡+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常陸院本家。

看著‘小色女’臨走前的瘋狂,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龍雅則是很理解地幹咳一下:咳咳,正宮老大馬上就要回來了,這也算是最後的一頓豆腐宴了!

通過這兩年的相處,光哥哥早就已經習慣了‘無良葉’的暴力虐待,這次,看到她在吃了這麽大虧的情況下,不僅沒有發火、還如此氣定神閑地離開,這不禁讓(被虐慣了的)光哥哥怎麽想怎麽不習慣。

於是,越想越覺得有妖的光哥哥,只能躲回了臥室,鎖上門,給鳳鏡夜打去了討教的電話。

此時,離‘無良葉’與鳳鏡夜的冷戰已經過去了整整的8天。

被某人遺忘了8天的鳳三狐貍,雖然表面上還是在兩耳不聞窗外事地剪著樹葉、過著他的‘無葉’時代,但隨著訂婚日期的日益迫近,那股遮都遮不住的煞氣,卻還是讓鳳家眾人過得一陣的風聲鶴唳膽戰心驚,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上這個失戀魔王。

當然了,對於常陸院光這個時候打過來的討教電話,已經開始焦躁的鳳鏡夜,也並不再像前幾天一樣連接都不接,而是看似淡定的接了起來,只是這份淡定並沒有維持多久,就在電話那頭常陸院光的連連抱怨中,噴發成火山……氣呼呼地沖出了家門。

此時的金銀財寶屋,起了個大早但卻什麽也沒有拿到的‘無良葉’、龍雅倆人,忍著憤怒回到了書房。

一走進書房,忙活了一早上的龍雅就毫無形象地癱坐在了沙發上,兩條腿也高高翹起、很痞樣地搭在了沙發前面的茶幾上。而同樣白忙了一場的‘無良葉’,在看到龍雅率先躺倒後,她也就越發懶散地靠了上去,還很享受地將小腦袋枕在了龍雅的肚子上……倆人就這樣,一邊保持著這個(舒服的)暧昧姿勢,一邊調侃起了鈴子小姐的垂死掙紮,和他們此後的第二步計劃。

所以,當鳳鏡夜在伊藤哥哥們八卦的眼神中,沖入書房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這兩丫毫無形象地躺在一起的暧昧樣子。

經過幾個月的共事,鳳鏡夜雖然早就知道了龍雅的性向,但看著倆人此時的暧昧,那張本來就帶著憤怒的俊臉,不禁更加的扭曲。

相對於鳳鏡夜抓奸樣的憤怒,懵懂不知的‘無良葉’卻很高興,畢竟,比起已經吃了好幾天的龍雅豆腐,喜新厭舊的她,卻還是更喜歡已經8天沒吃的鏡夜豆腐。

於是,還沒輪到剛剛進門的鳳鏡夜板著臉說上一句重話,‘無良葉’小色女就像是一發小炮彈似的,脫離了龍雅的射程,朝著鳳鏡夜撲過去。在狠狠地親了某人幾下,表達了自己的熱烈歡迎與深切想念之後,‘無良葉’的小嘴,立即就劈啪全開地說了起來……

這些天來,因為鳳鏡夜的故意無視,再加上鳳爸爸等人的無意中錯過,過了8天‘無葉人生’的鳳鏡夜,倒還真的跟不上節奏、不知道懷裏的‘臭丫頭’究竟在劈裏啪啦地說些什麽?

直到實在看不下去的龍雅,直起身子從成堆的文件小山中翻出一份《股權協議》扔給鳳鏡夜後,才讓倆人的雞同鴨講產生了一絲絲的共鳴。

―― 鳳鏡夜勝出的理由 ――

就像‘一千個人的心裏,有著一千個哈姆雷特’一樣,作為‘紅葉寶貝’在世上最為親近的親人,每個人的心裏,也有著自己的(孫)女婿人選。

比起伊藤外婆喜歡華麗的跡部君、切原小爸喜歡看女兒吃癟的手冢君,作為一家之主更為深謀遠慮的伊藤外公卻將他的一票投給了只會和‘無良葉’吵架、並不被人看好的鳳鏡夜。

在伊藤外公的眼裏:跡部、手冢、忍足家的3個娃,的確很好。特別是在2年前,‘紅葉寶貝’遇襲病危的那段時間,他們3人不僅能精誠合作地幫紅葉報仇,還能如此不離不棄地照顧她――這一點,的確讓他老人家感到很欣慰,認為3人很符合孫女婿的基本條件。但此後,經過一番比較,老辣的伊藤外公卻還是否定了3人。

畢竟,照著伊藤外公的想法:自家的‘紅葉寶貝’是要繼承家業做家主,統領整個伊藤家族的,那麽在她的婚姻問題上,也就只能招婿入贅了。

可是,縱觀手冢、跡部、乃至忍足家的形式,手冢國光、跡部景吾乃是本家的獨子嫡孫,也是將來家主之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,想要他們入贅,那根本就是談都不能談的。

而忍足侑士呢,雖然他家裏還有著一個同為嫡孫的堂弟,但忍足侑士的為人卻過於濫情,基本上每3天就要更換一個女朋友。

人都是自私的,作為男人的伊藤外公,雖然曾經在暗地裏幻想過:自己是個風靡眾女的大眾情人,但卻不希望自己的孫女婿也是這樣、弄得家宅不寧。

所以考慮來考慮去,伊藤外公還是在幾個候選人中選擇了:身為家族三子沒有繼承權(可以入贅);本身能力又很突出,在公關部掌權了一年多,就算看盡千女也沒有接過客(守身如玉)的鳳鏡夜。

有了這一層的考量,所以,當伊藤外公看到‘紅葉寶貝’以權謀私,在按著家族的需要將手冢、跡部、忍足等家族拉下水時,居然還順帶提到手冢國光、跡部景吾、忍足侑士的婚姻問題的時候,不禁也急了。

於是,伊藤外公立即就將‘紅葉寶貝’叫進了書房,在她的耳邊長籲短嘆地說了一大堆鳳鏡夜此時的難處。目的就是要告訴她:鳳家此前一直都在2大家族間搖擺不定,現在鳳鏡夜陪著你進去的舉動,無異於就是向外界表明了鳳家的立場,更是得罪了鳳氏家族內部很多‘親常陸院家’的勢力,這小子的日子不好過啊!

鳳鏡夜的日子會不好過、鳳氏家族內部有人膽敢找他的麻煩?――這一點,‘無良葉’根本就不相信。畢竟,在她的印象中,鳳鏡夜就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敢和她拍桌子吵架、為了搶只狗都敢調集家族武裝和她兵戎相向的強悍男人。

這種小氣得連女孩子的東西都要搶的臭男人,除了被人鄙視、一輩子都找不到老婆外,其他的應該沒什麽難處吧?

伊藤外公的話語‘無良葉’雖然沒有相信,但狡詐的她卻還是從中找到了一絲可以利用的契機。

原來,生性多疑的‘無良葉’雖然能夠無條件地相信柳蓮二、跡部景吾、手冢國光等人,但她卻不會傻到去完全地相信他們的家族,所以,在她與幾大家族簽訂協議,將他們綁在‘伊藤家’這條船上之後,她就決定:一定要牢牢地抓住最後的決策權,不讓他們有機會鬧騰,進而影響她和國光親親、景吾親親、蓮二親親的感情。

至於,這個躲在幕後、控制全局的人嘛,‘無良葉’本來是打算自己幹的,可是現在聽到伊藤外公的balabala後,懶散的她不禁腦筋一轉……就註定了鳳鏡夜今後幾十年的苦力生涯。

在與伊藤外公談話結束後的第二天

在伊藤外公的撮合下,‘無良葉’與鳳氏家族的掌權人(鳳爸爸)、2個順位繼承人(鳳家大哥、鳳家二哥)見了面。

‘無良葉’照葫蘆畫瓢地將她當初與手冢家、跡部家的協議照搬了一份,遞給了鳳家父子。當然了,為了保證鳳鏡夜的權益,護短的她,還是在協議的內容又加上了:

1、因為此前鳳鏡夜為了保護伊藤紅葉而與她共赴危難的舉動,感動了伊藤家族的家主,所以由伊藤家主決定:將位於橫濱XX處的一成股份作為獎勵贈送給鳳氏家族;

2、當然了,因為這成股份主要是在鳳鏡夜的努力下才拿到的,所以在今後鳳氏家族分家,或者是鳳鏡夜提出要離開鳳氏家族的時候,這一成股份將要一拆為二,一半繼續留在鳳氏家族,而一半將歸鳳鏡夜個人所有;

最後,‘無良葉’因為擔心鳳氏家族的人,為了吞掉股份會在分家前謀害鳳鏡夜,她還特地多加了一條:如果在合同存續期間、鳳鏡夜發生意外的話,那麽合同中約定歸鳳鏡夜個人所有的那部分,將會被伊藤外公收回,歸到伊藤紅葉的名下。

看著這份利潤巨大,但在字裏行間中卻透入著提防的合同,鳳家父子三人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。

氣的是:伊藤紅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認為他們不僅保不住自己的兒子(弟弟),還會在不久的將來,因為分家而與弟弟產生嫌棄;

喜的則是:自家兒子(弟弟)這兩年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,那個向來以吃豆腐聞名於世的‘小色女’終於開竅了,懂得維護自己的愛人了。

憑心而論,‘無良葉’所簽立的這份合同除了為鳳鏡夜考慮,讓他就算離開了家族都能無憂地過上一輩子之外;更多的卻是為自己考慮,希望能招到一個能幹的苦力。所以,鳳家父子此刻的猶豫,到了她的眼裏卻成了阻礙她招攬苦力的絆腳石了。

於是,心虛的‘無良葉’幹脆以退為進地告訴三位:她在半個小時後還約了鳳家的長老們見面,所談的內容也是這份《股權協議》,如果你們本家做不了決定的話,那就再等半個小時,等分家的人來了,一起決定吧。

等分家的長老來一起決定!――伊藤紅葉,你是在暗示我這個家主做不了主,要看分家的臉色嗎?哼,我們鳳家可不像你們伊藤家,居然會被分家把持幾十年,丟死人啦!

什麽都好就是受不了激將的鳳爸爸,在‘無良葉’挑釁的眼神中,大筆一揮就簽署了合同,看著爸爸已經簽了,本來還想再談些細節問題、為自家弟弟再爭取些福利的鳳家大哥、二哥,也沒有辦法,只能簽上了自己的大名。

回到家後,覺得自己被(未來的)兒媳婦小看了、越想越氣的鳳爸爸,自然不會主動將這件事告訴給鳳鏡夜。

而2位哥哥大人,卻因為脾氣不好的三狐貍還在氣頭上,無論是誰,只要一提到“伊藤”、一提到“葉”字,都會讓他大發雷霆,所以,惹不起躲得起的2人,在自以為鳳爸爸會親自說的情況下,也就沒有多嘴自討苦吃。

這就導致了,時至今日,直到龍雅將那份《股權協議》拿出來,擺到了鳳鏡夜的前面,才讓他知道了整件事。

有了這個份《合同》襯托,鳳鏡夜的心態立即就發生了轉變,剛剛還氣得黝黑的臉色,此刻也已經春暖花開。

此後,三人坐定。

說得興起的‘無良葉’,幹脆拿出了地圖,指著地圖上那塊現在還隸屬於常陸院家、但在1天後就會是屬於她的地盤,就開始侃侃而談起了自己的宏偉藍圖。

因為‘無良葉’的宏偉藍圖裏有著自己的股份,鳳鏡夜聽也是聽得格外的認真,有時還會插上兩句嘴、問一問,或者是用著自己的經驗去補充提點一下。

看著他們倆還沒辦手續,就在那裏夫唱婦隨的算計樣子,‘虐屍筱’不在身邊、覺得自己很孤單的龍雅,幹脆翹起二郎腿,很壞心眼地潑了瓢冷水道:“唉唉唉,東西還沒拿回來呢,節約點口水!”

只是龍雅的提醒,不僅沒讓‘無良葉’收斂,反而讓她惱羞成怒地隨手就把身邊的一個包著喜帖的紙包,扔給了龍雅,讓他趕緊滾蛋幹活去。

龍雅很聽話地滾蛋後,但鳳鏡夜疑惑卻就此產生。

此後,在鳳鏡夜越來越不善的逼問眼神下,有求於人還想算計他一輩子的‘無良葉’,只能一五一十地將:這些天她和龍雅所幹的壞事,和今天一早她和龍雅去常陸院本家接收祖產,結果卻吃了個閉門羹的事情,說了出來。

說道最後,也不是好人的‘無良葉’則把握十足地告訴鳳鏡夜:她決對有辦法讓常陸院鈴子親自上門,把祖產哭著求著送給她!

畢竟,中國的中醫,可是很神秘、甚至還可以起死回生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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